一张画纸悠悠地飘落在地上,季先生俯身作画,将那宣纸抛掉后,他的目光就没再落到上面一眼。 学生哪里做的不好,还请先生指点。丹砂问道。而季先生却似没有听见似的,眼睛未曾一抬,仍专注在桌上的宣纸上。丹砂不敢再问,屏息凝神,垂手肃立一旁。窗外的雪簌簌落下,覆盖了屋檐,长廊,和门外的郁郁松柏。 吧嗒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季先生终于搁下了笔。他直起身子,看了一眼伫立许久的丹砂,徐徐开口。 再作一幅,明日交来。 是。丹砂应道,作了一揖,转身要走。 我何曾让你走了?清冷的声音传来。 丹砂胸口一窒,转身道:先生还有吩咐? 研墨。 是。丹砂抚平心中起伏,折返回来,执起金不换,研起墨水来。季先生继续俯身作画,似乎又把丹砂遗忘了。 连续几日,丹砂每次携画作来,都叫先生批评。而季先生似乎也并不告诉她调整的方向,不是让她研墨,就是调色,直令丹砂叫苦不迭。 这一日,季先生将一幅画作交付给丹砂,令她去南城装裱。时至隆冬,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,不愿再风雪中多待。丹砂披着棉服,来到装裱铺子,买好了备用的颜料,转身出铺子的时候,却迎面撞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