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冰冷的盔甲贴着我的脸,每一次颠簸都让我想父亲母亲最后的模样——父亲手持长枪,浴血奋战;母亲站在城墙上,眼神坚定而决绝。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。 谢昭衡低头看了我一眼,眼中没有了往日的不耐烦,不知是因为父亲对他的救命之恩,还是出于同情。但此时的我,早已沉浸在悲痛之中,无心去分辨他眼神里的情绪。 边境辽阔无垠,一路的逃亡让我头上的珠钗零落无几。为了不被番邦追兵发现行踪,我战战兢兢的来到一所当铺,变卖了其中一只珠钗。 当我拿着换来的钱,与谢昭衡换上当地寻常衣裳时,粗布麻衣穿在身上,磨得皮肤生疼。这一刻,我深刻感受到从京都贵女到落难之人的巨大落差。 谢昭衡对我说着这座边城的情况,这里属于五邦之一东胡的领地。 虽然东胡没有与作乱的其他三邦联合攻打雁门关,但他神色凝重地说:“这里依旧是个是非之地,不可久留。如今外邦攻破雁门关,正四处搜寻我的下落,恐怕是想捉我威胁中原。” 此后,我与谢昭衡过上了晚起白天睡的日子,丝毫不敢懈怠。 每当日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进来,我们便紧闭门窗,躲在昏暗的客栈房间里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;只有当夜幕降临,万籁俱寂时,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