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包浆温润,断的是年份真伪。 我摸古董,摸的却是人命债,是附着其上的怨憎、贪婪、癫狂和死亡的冰冷回响。 这该死的能力打娘胎里带出来,让我在琉璃厂这行古董水深之地活得像个惊弓之鸟,每天戴着厚厚的手套,生怕不小心碰到那件蒙尘的旧物,就被拖入一段血腥的过往。师父常骂我暴殄天物,不懂亲手感受老物件的灵魂。他不知道,我感受到的灵魂,往往索命。 直到那天,一块不起眼的玻璃镇纸出现在我们博古斋的柜台上。 那是个灰蒙蒙的下午,琉璃厂的石板路被秋雨洗刷得发亮。一个穿着旧式长衫、面色苍白的男人,像个幽魂般飘了进来,将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东西放在柜上。 掌柜的,看看这个。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许久没说过话。 师父那天恰好去拜访老友,店里只有我。我隔着手套拿起那油布包,入手沉甸甸的。层层解开,一块巴掌大的玻璃镇纸露了出来。 样式普通,就是常见的老式玻璃,里面嵌着几朵俗气的染色干花。做工粗糙,气泡不少,扔潘家园地摊上估计都没人多看一眼。 先生,这东西……我正想说我们不收这种现代工艺品。 男人却猛地抬眼,灰败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。你再仔细看看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