踮着脚尖,把影子踩成跳动的音符。她怀里抱着刚摘的野蔷薇,花瓣上的露珠沾湿了校服裙摆,却怎么也掩不住嘴角飞扬的弧度。 这是她每年寒暑假最期待的归处。穿过开满紫云英的田野,再走过半里长的铁轨,就能见到那个总在老槐树下等她的身影。江叙白比她大五岁,眉目清朗如远山含黛,每次见面都会变魔术似的掏出她最爱的桂花糖糕。他们并肩坐在田埂上,听蝉鸣数云朵,互相炫耀新得的奖状——他说大学的图书馆有座小山那么大,她就踮脚比划自己考了全班第一的试卷。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。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意,当林小满攥着满分试卷冲进医院时,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眼眶发酸。病床上的江叙白瘦得脱了形,苍白的指尖还紧紧捏着她送的枫叶书签。他的三个姐姐轮流守在床边,每次都用轻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劝她:小满该回家了,下次再来。 直到某个飘着银杏叶的黄昏,江叙白的姐姐们破天荒地退出了病房。他望着她的眼神像要把所有眷恋都刻进心底,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,沙哑的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愧疚:对不起......是我食言了。林小满望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波纹,突然想起他曾说要带她去看真正的大海,泪水汹涌而出,洇湿了他病号服的领口。 午夜的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窗户,林小满在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