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秋棠跪在青石砖上,看着自己绣金线的裙裬浸在雨水里。三个月前佟佳贵妃那句叶赫那拉的女儿就该烂在泥里还悬在梁上,此刻已化作太医院院判手中的鹤顶红。 小主仔细着凉。翡翠捧着素缎斗篷要往她肩上披,被我抬手止住。远处传来环佩叮当,翊坤宫的仪仗转过影壁,二十四骨油纸伞下露出佟佳明玉那张艳若牡丹的脸。 本宫当是谁跪在这里碍眼。鎏金护甲挑起我下颌,她袖中龙涎香混着血腥气,你那贱婢临死前倒是硬气,生生咬断了慎刑司三根铁钳。 我盯着她衣襟上颤巍巍的东珠,想起春桃被拖走时塞进我手里的染血绢帕。那上面用炭灰画着太医院往翊坤宫送药的路线图,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。 贵妃娘娘凤仪万千,何必与蝼蚁计较。我伏身叩首,白玉石阶硌得额角生疼。佟佳氏突然轻笑,绣着金凤的蜀锦宫鞋碾上我手背:听说皇上要重查纳兰家的案子 指甲劈裂的剧痛中,我听见自己温顺的声音:雷霆雨露俱是君恩。她脚底突然发力,指骨发出细微的碎裂声。我望着她鬓边九尾凤钗垂下的流苏,忽然想起阿玛被押出府那日,也是这样金灿灿的秋阳。 戌时三刻,翡翠端着药盏进来时,我正对着铜镜往伤口涂玉容膏。菱花镜里映出西偏殿斑驳的墙皮,三年前这里还悬着先帝亲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