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第三次了。 屋外下着大雨,漏雨的茅草屋顶滴答作响,我用仅剩的一只瓷碗接着雨水,给念安擦拭额头的汗。 我的女儿,我唯一的牵挂,如今却奄奄一息躺在这破烂的稻草铺就的床上。 娘…水…念安微弱地呼唤着。 我赶忙端起碗,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。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,脸颊已经凹陷,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,脖子细得像只能折断的枯枝。 会好的,念安,会好的。 我撒谎了。 我知道痨病的可怕,我也知道若无千两银子买那千里之外的灵芝和人参,她活不过这个月。 五年了。 五年前,顾长渊抱着我的手说要上京创业,说要带我一起去。然而最后一刻,他说带上寡嫂柳如湄更合适,因为她见过世面。 卿卿,我走后,家里的钱不多,你且带着念安安心等我。我定会发达后立刻接你们上京。 我信了。 我真的信了。 第一年,他的信很频繁,每月还会派人送些银两回来。第二年,信少了,银子也少了。第三年后,几乎断了音讯。 我去问送信的人。 顾老爷说京城生意艰难,让夫人再等等。 我典当了嫁妆,做女红,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