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钟赫然显示着23:17。玻璃门外,细密的雨丝斜斜划过昏黄的路灯,在地面织出一片闪烁的光斑,像无数碎掉的星子。我攥紧装着方案书的公文包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指甲在皮革上掐出月牙形的凹痕。为了赶这个季度的业绩冲刺,我已经连续三个月加班到深夜,咖啡和止痛药成了每日标配,连梦里都回荡着键盘敲击的声响。 雨势渐大,我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,潮湿的水汽裹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。瞥见货架上摆放的樱花便当,透明包装里的粉色饭团像未绽的花苞。想起今早出门时,母亲特意将便当塞进我包里,反复叮嘱樱花季该吃些时令食物,可我却因赶时间,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冲进电梯。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里,忽然浮现出母亲转身时微微佝偻的背影,鬓角新添的白发在晨光中刺得人眼眶发酸,这让我心头猛地一沉,像坠入深不见底的寒潭。 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清脆的铃铛声,叮铃——叮铃——,穿透雨幕,带着某种古朴的韵律。转身望去,一位骑着老式自行车的银发老人正将车停在路边。他头戴深棕色斗笠,蓑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,随着每一次微小的动作,便簌簌滚落。车筐里满满当当装着各种野花,粉白的杜鹃层层叠叠,像被揉碎的晚霞;淡紫的二月兰舒展着细长的花瓣,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;还有几支沾着雨水的山茶花,暗红的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