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毛大雪,将整座凉州城裹成一片素白。城门处,几个守城士卒缩着脖子跺脚,嘴里骂骂咧咧地诅咒这见鬼的天气。 这雪下得邪性,才十月就这般大,今年冬天怕是要冻死不少人。一个满脸冻疮的老卒往手心哈着热气,眼睛却盯着城门外那条官道。 老周,你看什么呢这鬼天气哪还有人进城年轻些的士卒顺着老卒目光望去,却只看见白茫茫一片。 老卒眯起眼睛: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进城。 年轻士卒嗤笑一声:您老眼昏花了吧这大雪天连只野狗都没有—— 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从城墙阴影处掠过,快得几乎像是错觉。年轻士卒猛地揉了揉眼睛,再定睛看时,却什么都没有。 见鬼了...他喃喃道。 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城内一处屋檐下,抖落斗篷上的积雪,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孔。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,眉如利剑,眼若寒星,左颊一道寸许长的疤痕非但不显狰狞,反添几分沧桑魅力。 十年了。燕横低声自语,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。他抬头望向城中央那座巍峨府邸——北椋王府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。 十年前那个雪夜,北椋剑阁三百弟子血染白雪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。那时他才十六岁,被师父燕南天藏在剑阁密道中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