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的潮湿热浪,以雷霆万钧之势疯狂拍打着落地窗。我蜷缩在沙发角落,膝盖几乎要嵌进胸口,目光死死地钉在茶几上那份被咖啡晕染的离婚协议书上。父亲潦草的签名与母亲工整的字迹,隔着斑驳的墨渍无声对峙,仿佛又重现了他们在法庭上唇枪舌剑、针锋相对的激烈场景。十七岁生日蛋糕上的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,暗红的汁液深深渗进奶油,宛如凝固的血痂,这刺眼的画面,正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生日的荒诞与悲凉。在这死寂的别墅里,唯有墙上的挂钟在机械地运转,秒针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像是命运无情的叩问,重重地砸在我孤独的心上。 当我抱着素描本冲进后院时,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紫藤花腐烂的甜腥,混杂着泥土特有的气息,令人几欲作呕。我用力拨开沾满水珠的藤蔓,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——一只莹白的毛毛虫倒挂在叶尖,半透明的表皮下,银丝般的血管随着呼吸有节奏地微微起伏,仿佛封存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韵律。它的身体在雨帘中轻轻摇晃,宛如月光凝成的精灵,正好奇又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世界,也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。 能借个地方躲雨吗它的声音清脆得如同风铃轻响,尾足不安地蜷成螺旋状,我快被淋成薄纱了。再这样下去,明天你就只能对着一片湿透的影子画画啦。它故意俏皮地扭了扭身子,水珠顺着绒毛滑落,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