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悬在屏幕上,那抹白色婚纱的光泽刺得眼睛生疼。工位隔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声,咖啡杯底的水渍正沿着木纹缓缓蔓延,在桌面上洇出深褐色的泪痕。 同学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跳动。有人说新娘子太美了,有人问新郎是做什么的,更多的是此起彼伏的恭喜和红色的鞭炮表情。我盯着那张婚纱照,她的头靠在陌生男人肩上,笑得像春日里绽放的樱花——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,比记忆中所有偷瞄到的瞬间都要明亮。 高中教室的吊扇总在数学课发出恼人的嗡鸣。我习惯性用课本垫高下巴,假装打盹,余光却始终停在讲台与她的发梢之间。她的马尾辫随着记笔记的动作轻轻晃动,发尾偶尔扫过我这边的课桌。三八线是用铅笔刀刻的,细细一道嵌在木纹里,却像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。 喂。她的橡皮擦滚到我脚边时,总会用这种带着鼻音的短促呼唤。我弯腰去捡时,能闻到她发梢若有若无的洗发水味。指尖相触的瞬间,她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,橡皮擦在课桌上滚出一道弧线,在三八线边缘停下。我们同时伸手去够,这次我故意慢了半拍,看她耳尖泛红地把橡皮拽回自己领地。 最危险的一次是老班突击查漫画。她藏在课本里的《灌篮高手》被盯上时,我鬼使神差地用作业本盖住书脊,任由老班将我的数学卷子翻得哗哗响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