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,发出细碎的呜咽。我机械地将冻僵的手指往羊毛衫袖口缩了缩,粗粝的针织纹路摩挲着皮肤,这是江宴去年冬天熬了三个通宵织的,针脚歪歪扭扭,却在领口处精心绣了朵小小的铃兰。 此刻那抹白色在走廊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冷意,仿佛他指尖的温度正随着消毒水的气味一点点消散。 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时,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。推车上的白布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腕——那是我上个月亲手给他系的情侣手绳,此刻正浸泡在暗红的血渍里。 医生的白大褂掠过我眼前,口罩边缘凝结的水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,我们尽力了......这句话像块浸透冰水的棉絮,塞进我突然塌陷的胸腔。 记忆突然翻涌。去年今日,他把织到一半的毛衣藏在身后,神神秘秘说要给我惊喜。 暖黄的台灯下,他修长的手指笨拙地穿梭在毛线间,耳尖被灯光染成透明的粉:等四周年纪念日,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,再去京都拍樱花......那时窗外的雪也这样大,却比此刻温柔千百倍。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跳动着冰冷的数字,我的睫毛结满霜花,泪水滚落时竟烫得惊人。 羊毛衫忽然变得格外沉重,每一根毛线都化作铅块,压得我几乎要跌坐在地。江宴,你骗人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