脂香,闷得人喘不过气。我死死攥着绣金线的帕子,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,恍惚间竟与前世饮下毒酒时的刺痛重叠。 盖头下的黑暗里,往事如毒蛇般缠上脖颈。那年杏花微雨,我隔着书院的雕花窗棂,见卢照邻执笔写下得成比目何辞死,墨香混着他身上的书卷气,轻易勾走了我的魂。即便知道他嫡妻早逝、幼子啼哭、家徒四壁,我仍义无反顾带着丰厚嫁妆踏入卢家大门。当垆卖酒时,我顶着街坊的指指点点,用沾满酒渍的双手数铜板;婆母病重时,我跪在佛堂三天三夜为她祈福;小姑子嫌嫁衣寒酸,我咬着牙典当了母亲留下的玉镯。那些年的苦,我都当作是浇灌爱情的甘露。 可当侯府平反的旨意传来,我竟成了他攀附权贵的绊脚石。记得最后那碗药,药汁泛着诡异的青白色,卢照邻握着我的手,眼神却像看着陌生人:委屈娘子了。喉间灼烧的剧痛中,我看见婆母冷笑,小姑子往我嘴里硬灌,而他袖中藏着变卖我嫁妆所得的银票,转身投入新欢怀中。 突然,轿帘被掀开一角,凉风裹着熟悉的松香气息涌入。我猛地抬头,正对上柳将军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。他玄甲未卸,腰间佩刀还滴着血,却在看到我时,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。这一世,我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,也要护好这个曾为我肝脑涂地的男人。红盖头重新落下的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