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的老槐树染成琥珀色。 树皮上深深浅浅的纹路,像极了黄兴布满皱纹的脸。这棵树打他爷爷那辈就在了,如今枝桠上挂着褪色的许愿红布条,都是这些年街坊们留下的念想。 那张斑驳的折叠桌准时摆开,桌角用旧毛线缠了又缠,防止摇晃。 桌上三只酒杯已经擦得锃亮,旁边放着黄兴老伴刚炸好的花生米,金灿灿的;还有一盘酱牛肉,深红色的肉块上淋着秘制酱汁,油光闪闪。 老黄,你这茅台怕不是假的吧 冯骥才微眯着眼,迎着夕阳缓缓举起酒杯,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轻轻晃荡,瞧这色泽,总觉着不大对劲。 这位曾在中学讲台上传道授业的语文老师,虽已退休多年,可言语间仍透着文人独有的那股子较真劲儿。 他常念叨,这辈子最大的憾事,便是没能出版一本属于自己的诗集,那些密密麻麻写满诗句的笔记本,至今还规规矩矩地躺在书桌抽屉里 。 黄兴一听这话,脸上瞬间涨得通红,像被点燃的鞭炮,急得跳脚,刚要开口反驳,又强压下火气,重重地哼了一声,心想这老冯真是书呆子气不改,连酒都能质疑。 放屁! 黄兴听闻,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酒杯都跟着晃了几晃,他一把夺过酒杯,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