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汁顺着喉管滑下,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苦,顽固地扒在舌根、喉壁,激得苏晚一阵干呕。她死死攥着冰冷的青瓷碗,指节泛白,努力压下胃里翻腾的恶心感。这不是第一次,也不是最后一次。自从被指到大少爷顾辰房里,这样的避子汤,她几乎日日都要灌下一碗。 药是温的,可那寒意却仿佛能透过瓷碗,渗进骨髓,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冰冷。她垂着眼,看着碗底残留的几滴药渍,鼻尖萦绕的苦涩气味,如同她眼下的处境,无边无际,不见天日。 喝完了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。 苏晚抬起头,顾辰走了进来。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,一身月白长衫,眉眼含笑,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谦谦君子。可只有苏晚知道,这副完美皮囊下是怎样的控制欲和冷漠。 他走到她面前,目光落在空碗上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:今日的药似乎格外苦看你脸色不太好。 苏晚低下头,避开他审视的目光,那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估价的物品,毫无尊严。谢大少爷关心,奴婢没事。 没事就好。顾辰伸手,轻轻拂过她的鬓发,动作看似亲昵,指尖的微凉却让苏晚几不可察地一颤。你是我的丫鬟,自然要好好的。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她牢牢困住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