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脖颈堆叠的赘肉随着动作起伏,廉价古龙水混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 做不完别下班几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,尾音还带着不耐烦的啧声,像淬了毒的钢针,精准扎进我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里。 那截断然的命令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响,化作无数根生锈的钉子。 每一根都裹着尖锐的倒刺,反复凿击着后槽牙。 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晕染成模糊的色块,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是母亲发来询问什么时候回家的消息。 我盯着总监转身离去时剧烈晃动的后背,他西装后领蹭着油腻的汗渍,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,一下下碾过我濒临崩溃的神经。 那些未还的房贷、银行卡余额警告的短信,突然都化作钉子上斑驳的锈迹,在喉间结成硬块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。 整层办公楼只剩下零星几盏应急灯亮着,幽蓝的光线在空旷的走廊上投下诡异的暗影,将办公区切割成无数个沉默的孤岛。 我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光标,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药水滴进干涩的眼眶时,竟泛起刺痛的灼烧感。 保温杯里的速溶咖啡早已凉透,纸杯垫上晕开的褐色痕迹,像极了初中校服上洗不净的墨渍。 记忆突然翻涌——那年也是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