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盯着炭盆里的羊脂玉碎渣,直到最后一丝光泽被火焰吞噬。 铜漏滴答声里,窗外的月亮正被乌云啃噬得残缺不全,像极了她十年婚姻的模样。 夫人,夜已深了。绿萝捧着狐裘的手悬在半空,镜中映出她欲言又止的神情。 谢砚秋转身时,袖中半片碎玉硌得掌心发疼——那是从萧承煜书房暗格里偷来的,与今日在温泉别庄见到的玉佩残片恰好能拼成一对。 三日前,她替夫君整理书房时,暗格缝隙里露出的羊脂玉角让她心跳骤乱。 今夜宴席散后,醉酒的萧承煜抱着她颈间直呼晚吟,温热的酒气里混着陌生的玫瑰香,与她惯用的沉水香截然不同。 去把东厢房的绿萼桃全扔了。谢砚秋望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下,指尖抚过案头《贞观政要》里夹着的密信——那是萧承煜写给晚吟的情笺,落款日期是他们成婚第三年的端阳节。 绿萝惊得狐裘落地:夫人,那是林大人送的贡品…… 我瞧着碍眼。谢砚秋截断她的话,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摇曳的灯笼上。 十年前,她嫁入定北侯府时,萧承煜说绿萼桃象征心无旁骛,亲自在后园栽了满院。 如今才知道,这花是他与白月光的暗号,每一片花瓣都浸着谎言。 更夫打更的声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