戳破纸页的瞬间,我的食指传来一阵刺痛。低头看时,合同签名栏渗出的根本不是墨水——那是一道蜿蜒的血痕,正顺着林夕的竖心旁往右耳旁爬。hr苍白的食指仍压在我手背上,皮肤下浮动着青灰色的血管,像一截冻僵的蛆虫。 千万不能让工牌背面朝上。她每个字都带着冰渣碎裂的脆响,镜片后的眼球突然转向不同方向,左眼盯着我,右眼却死死锁住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。 空调出风口突然滴落一滴浑浊的液体,啪嗒砸在合同乙方义务条款上。本该印刷宋体字的位置洇开一片油渍,十三个指纹状的纹路正在疯狂增殖。我触电般抽回手,指甲缝里沾着某种动物脂肪的滑腻。 工牌的金属链缠着一根卷曲长发,发梢沾着暗红碎屑。当我试图用袖口擦拭时,入职照上的像素点突然扭曲——照片里的我嘴角被强行拉扯成45度标准微笑,而本该睁开的眼睛......是闭着的。后颈倏地窜过电流,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从我颅骨内侧按压眼皮。 邻座飘来的腥甜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那像是腐烂玫瑰混着铁锈的气息,随着中央空调的风灌进鼻腔。隔板后传来指甲抓挠显示器的声响,一颗长满紫黑色痘疮的脑袋慢慢探出来。脓疱在他下颚爆开,黄绿色黏液顺着工牌滴落,在键盘的空格键上灼出焦痕。 新来的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