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产房的血污里呱呱坠地时,父亲霍鸿生正被一个灰袍道士拦住轿帘。那道士枯瘦如柴,指节敲着轿杆道出: 一子命途藏隐忧,一子流落欢场休。 魂销锦坊阁中地,不见归期尸骨留 。 话音未落,惊雷般的婴啼惊破云层。 霍夫人攥着染血的帕子笑僵在唇角。她从通房姨娘熬成正室,巴巴盼着长子固宠,却等来个皱巴巴的女婴。 父亲跨进门槛时还挂着笑,听稳婆说了姑娘二字,绣着缠枝莲的袖口猛地抖了抖,拽下腰间玉佩当啷砸在青砖上。 只有老嬷嬷偷偷在我襁褓里塞了块平安锁:咱们二小姐生在酉时三刻,正是金鸡踏血位,将来必是掌乾坤的命数。 父亲再不情愿也是给我起了名字,霍明慎,希望我谨言慎行,不要让那道士的话成真,毕竟流落青楼不是什么好名声。 预言像团黑雾笼在霍家头顶。 我周岁抓周时推开金算盘,偏攥紧了账房先生的毛笔,母亲脸色煞白,转身摔了套翡翠茶具。 但因着老一辈与宋家的娃娃亲,我仍被养在雕花阁里——宋老爷在南京政府任要职,霍家粮行能从江南米市杀出重围,全靠这层关系。 两年后弟弟明远落地,母亲抱着襁褓里的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