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来,像个没规矩的小偷,在木地板上打了几个旋,顺着光斑潜入教室深处。 那是傍晚五点半的风,还残留着校园栀子花的味道——甜中带点涩,就像十七岁的夏天。 风从门口挤进来,把那张曲谱吹得一抖一抖,纸角翘起,在琴盖上打着圈。林雾没动,像是跟那风一块僵住了。她看着那张纸,眼神虚虚的,好像根本没在看。 她没有去捡。 她只是望着它——甚至不是望,而是用一种漫无焦点的目光看着那个方向,像透过一张泛黄的照片,想从里面找到一点什么,又不敢真找出来。 钢琴前的木凳还留着余温。 她当然知道沈遇早就不在那里了,可那温度,像是被谁有意藏在那里,留给她的。 那句话—— 你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。 像被反复回放的录音带,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响,像是有什么在用力敲击她的耳膜,一声一声,钝痛又无法逃避。 她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。 屋里安静得过分,连那曲谱的翻动声都好像被包进了某种密闭空间里,像在水底听自己心跳。 她咬了咬唇,走过去,一步一顿,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。她伸手把琴盖掀开,动作缓慢,却几乎没有犹豫。 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