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下学的,他家离一中有大概五公里。他在前面跑,他妈骑着小木兰摩托在后面跟,混在一群骑自行车的学生里。杨之玉觉得这要是换了自己,肯定不行,让那么多人看太尴尬了,可何诺舟却乐在其中,还主动和认识的同学打招呼。 听人说,他们家很早就实现电气化了,当很多人家还没安电话的时候,他就用上电脑了。他妈妈是东塘县第一个注册会计师,他爸爸是大老板,是政协委员。总之,这在杨之玉的世界里,已经顶天了。 可她并不羡慕他有着优渥的生活条件,却老想着如何超越他,让他哪天可以仰视自己。这种心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,逐渐地,“何诺舟”这个名字就变成她用来衡量生活的一个标尺。 题不会做时,她会想何诺舟会用什么解题方法;与人口角时,她会想何诺舟会如何面对;他晚上会不会像自己一样熬夜背书,以后会去哪所大学,从事什么工作…… 他活在她的设想与比较中,以至于平时在学校见了面,她变得更加不自在。 后来他去了理科,她选了文科,他依旧榜上有名,而她也终于混出了头,进了年级前十,与他打招呼的时候笑容终于自信了许多。 高二那年暑假,何诺舟回了村里找她。 他们心照不宣地去田地里野游,去看长势喜人的稻子,去采小河边的蒲棒,重温儿时的记忆,遇上大雨就躲在铁道桥的桥洞里,上面跑着拉煤的黑皮火车,外面泼着倾盆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