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个三四天就长回去了,但很有可能会留疤,你放心,我一定会帮你消掉的。”心中狠狠的给晨夕记上一笔,这人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

安抚了穆梓舒之后,安暖再休息休息,也可以走动,手上的疼痛感消除了不少,外边都已经准备好了,就等着安暖这边,穆梓舒有些担心,“你要是觉得疼,就别去了,我替你去,可好?”安暖就不乐意了,“这可是我第一个赚钱的点子,我真的没事穆大哥,你在旁边多帮我看着点。”

出了房间,沈默几人也在,他们刚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,看见人出来之后也连忙围上去询问情况,“好了,我现在没事了,不过以后叫你们的人多防着点,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到了我的身后,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给我扎一刀子了。”安暖佯怒道,程蔺说,“我们的人死的差不多了,估计是故意算计你的,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,以后我们多注意点,不过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,偏偏他就来找你了呢?”

“因为我们没有那么神秘。”沈默说,“我们的事情,只要他去查,就能查到七分,而县主去查的话,就算是我,也只能朦朦胧胧查到五分,很多事情都是想不通,所以我猜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吧。”众人了然,见气氛开始低沉下去了,安暖说,“这么说你们是都去查过我的底细了?怎么样,有没有让你们失望?”

“当然没了,县主还是一日既往的让人猜不透。”这话是殷白说的,几人往前边走,打开大门之后,人立刻蜂拥过来,家丁将人揽在门栏外边,安暖干咳两声,“我要说些话,大家往后撤撤吧。”一直到说第二遍的时候,才有人注意到了,往后退,没听见的瞧见这个架势也连忙跟着往后退。

安暖站在门口说,“感谢大家都来捧我场,今天卖的东西都是卖完就没有了,一个人最多没样只能买五个,那边都是号码牌,各自领了牌子排好队,若是没有竹排的可不卖东西给你们,要是有心的,吃过之后觉得好吃,去推荐给亲朋好友也是感激的,那就不多说别的了,尽情购买吧。”说完后一旁的家丁在中间牵了一条大红花,安暖拿了剪子,一剪为二,别人看不懂,但也能琢磨到意头。

家丁不再拦着,拿了一大箩筐的竹牌来分发,穆梓舒拉着安暖到一旁看着,那些达官显贵的都来了,纷纷道贺,“县主,恭喜恭喜啊。”说的无非过多就是这句话,安暖一一回了,沈默几人很主动的去招呼人,在后边开了一个桌子,边喝茶边聊,安暖对这些应酬不感兴趣,就由着他们来了。

穆梓舒拉着安暖的手,“今天卖的很好,所以有没有打算请我吃顿饭?”安暖没好气道,“你还差这顿饭吗?我县主府什么时候短过你了?”穆梓舒捏了捏安暖的手心,“是是是,你今天赚了不少银子,怎么小气可不行,我们去那边坐着透透气。”

在外边找了一棵柳树,两人坐下,安暖问,“穆大哥,娘还有多久生?”穆梓舒说,“约摸八月中旬就要生了,你对这个很上心?”穆梓舒抬着头,安暖看不清他的神色,“是啊,毕竟是你的弟弟,不过很少看见你现在去打理以前的酒楼了。”自打帝都回来之后,穆大哥一直都是在府中研究,处理各种事。

穆梓舒忽地叹息一声,“嗯,思前想后,我还是打算将那些东西留给他,虽说他还小,但我已经受了爹娘这么多年的恩情,先前是说等他长大了,兄弟之间很多时候要麻烦许多。”眼中带着担忧,安暖伸手摸上穆梓舒的脸颊,“没事的,你就像相信爹娘那样相信他就好了,也相信你自己绝对不会把他给带偏的,对了,这些东西你肯定还没吃过吧,我特地叫他们给留了点呢,翠竹,你去端来。”

指着桌上的东西,安暖满脸的自豪,“这些东西可是我写下来的哦,我也会做,穆大哥你看看喜欢哪个?我以后做给你吃。”穆梓舒一一品尝过后,看向小姑娘期待的眼神,酌情选了一些,安暖就不干了,“你选了一大半去,这里边掺了多少水分?穆大哥你不能这么包容我知道吗,要说真话!”

“可是,我说的的确是真话啊,你要是不说,我还以为你特地为我做的。”穆梓舒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安暖的嘴里,安暖一愣,再看向翠竹求证,翠竹认证的点头,县主列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姥爷平时会尝上几块的糕点,安暖忽然笑开了,“所以穆大哥我有没有什么奖励?”穆梓舒无奈道,“有。”

两人正说着话,穆梓舒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了,直直看着安暖身后,安暖疑惑转头,见来人之后也是僵住了身子,年家主笑道,“听闻县主的铺子开张了,正好路过这里,顺道来看看,这么多人,看来县主的名声不减呐,先前听到了点不好的消息,还以为县主会有什么影响呢。”也不客气,就这么在两人旁边坐下了。

翠竹瞧见了,立刻从腰间摸出了面纱,欺身上前帮安暖戴好面纱,这个举动让年家主就不大高兴了,“怎么县主在外边也是要戴面纱的吗?还是在老夫来之后才戴,是否是老夫来的不是时候。”戴好了面纱后,安暖转过身去,“瞧年家主这话说的,年家主今天能来捧场那是我的荣幸,只是适才不小心牵动了伤口,所以现在脸色不太好,实在是不方便见客。”刚刚擦的药膏,身上都是浓浓的药膏味,年家主听此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。

“鲜少瞧见年家主亲自来,这次是要去哪里谈生意?”安暖问,一边吩咐翠竹看茶,年家主说,“就在这边一直往南的城镇,路比较远,是想着停下来休息一日的,正好就到这里了,许久没来了,道不知道这里发展的这么好,县主对这里甚是熟悉,不如带带路,好让我也瞧瞧这里有什么转变。”

穆梓舒接过话茬,“年家主,她身体不适,不宜在外久待,不如就由我和沈公子几人为你带路吧,我们对这里也熟悉,听说年家主喜欢赏景作诗,你我几人也好多聊聊,年家主不会嫌弃我们辈小吧?”年家主笑着摆手,“唉,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,从来这一块都是不论年龄的,看来穆公子你对这方面颇有造诣啊。”

“谈不上,论起这些来,当然是比不上年家主你的,此番前来就别着急着离开了,庆县虽比不上帝都,但也有几处好地方,年家主要是不嫌弃你我几人吟诗作对,也不失为一种乐子啊。”穆梓舒说话十分得体,句句间都给年家主面子,纵使再不喜欢,这边有这么多人听着看着,对方又这么给自己面前,年家主也是答应了。

“这些我是插不上话的,说来惭愧,读书人这些只能面前听得懂,却不精通。”安暖说,年家主摆手,“县主你有这么多的才华,缺这一两样不碍事,我相信县主的才华,不过听说皇上最近因为县主在外边惹来的流言蜚语苦恼呢。”说话只说了一般,也不看安暖,似乎是自言自语,安暖也干脆当做没听见,无非就是提醒她,她现在的地位,真是见了鬼了,为什么他们都不去找程蔺他们,而是都将矛头调转了她,就算是她神秘吧,也不至于。

空气沉默了一会,年家主继续说,“县主,今日我就不多留了,我看今日这么多人,估计是买不到了,等改天再来捧场啊。”又是一阵寒暄后,安暖看着人渐渐离开的背影,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下来,“穆大哥,你说这人特地来看我们,到底是图啥呢?他和晨夕一起来的,不会这么简单吧?”

“是有所预谋,不过不完全是因为你,他去谈生意的确是真的,路过这里也的确是真的,不过偶然来看你倒不是,至于那个晨夕,动机还没确定,之后的事情我们会来解决,你就在府中好好呆着,周围的都会安排人的,不过那个晨夕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暗卫,确定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么?”穆梓舒眸子微眯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
安暖的糕点意料之中卖的很好,所有的人都赞口不绝,惋惜每天卖的量有限,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,也感叹不愧是县主,能够相处这么好吃的东西,对于这些成绩安暖都是在意料之中的,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惊喜的地方,但这是一个好开始,听穆梓舒的话,安暖这几天不见外人,都待在府中,有人来了,不管是谁都称身子不舒服,不适合见客,晨夕来了,很光明正大的来,还带来了不少的人,安暖还是第一次感觉其实受伤还是有好处的。

“穆大哥。”安暖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穆梓舒,穆梓舒微微颔首,坐在安暖的身边,不语。

“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?”安暖探过头去问,平日里倒不曾见过穆大哥这般。

穆梓舒将目光望向安暖,薄唇微抿,叹息一声,“京城中传来了消息,说是如今宫中情势动荡,不少人眼睛都巴望着那边。”

安暖蹙眉,“怎么回事?皇上和皇后如今不是……”

“是,但据说出了点事,侯爷近几日派人传来了信。”穆梓舒说。

安暖伸手握住穆梓舒的大掌,“你是担心牵连到侯爷?”

“不止是,你我如今也算是朝廷中一员,能让侯爷来通知的,不会是小事。”穆梓舒回握住安暖的柔荑,正欲说什么,对上安暖清澈的眸子,心中的焦躁又被抚平,“这件事你我静观其变罢?”

安暖点头表示赞同,先前的铺子由大贵和彩云两人照顾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,在这个时候安暖才意识到自己虽当了个县主,却没做的完全。

这段时间不是忙着梯田的事情,就是为了那边的大坝。

还没正儿八经的为县主府考虑过,再一联想到穆梓舒说的话,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,她这个风头正盛的县主定是要遭罪的,与其担忧不如好好的来捋一捋。

找了沈默和程蔺来,沈朝夕询问了一下酒庄的情况,跟两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。

“我们沈家的商路有许多,你要是不介意,我可以共享给你。”沈默很是大气的说。

“这不行,我自己还是得有我自己的,对这方面还不熟悉,可有仔细的分布图?”安暖问,总不能这辈子都靠着他们来吧?

程蔺麻溜的拿了图纸来,圈出了各个大家族占地的位置。

安暖揉着太阳穴,略头疼道,“现在我要开商路,也找不着好的位置了,这可怎么办?”

“怎的?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?我看这一条路就不错。”程蔺拿炭笔划了一块。

安暖撇了一眼,嘴里吐槽的话还没说出来,转念一想,立刻坐起身,眼睛发亮的看着那一块。

“县主也想到了?”沈默摇着扇子,“这一块虽然路远了一点,但是中途可以开阔的空间很大,不会挨着别人,路途虽凶险,但实用性很大。”

安暖看出来了,但是她最看重的倒是不这个,“这一块,紧紧的挨着边塞,就是说要是什么时候打仗了,这一条路将会至关重要?”

什么眉头一皱,再仔细看一遍,程蔺喃喃道,“大晨国……?”

两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安暖想表达什么,各自不做声,都在仔细思考利弊。

安暖拿了炭笔圈出几处,“这边都是官家的道,不挨着他们,自然也没谁打了我的主意,只要出来做生意,就会被人盯上,再说了,现在往我们碗里看的人还少吗?”

“县主思考的不错,有利有弊很正常,但县主可曾想过为何这一条路到现在都没人敢去?”沈默出声说。

一旁的程蔺也赞同的点头。

“想过,无非就是太危险,这块地估计埋下了不少敌国的插哨,我安暖是谁?再不济,不是还有你们为我撑腰?”安暖手慢慢的石桌上敲着,“这是我的想法,你们还有其他的可以继续说。”

沈默忽然笑了,“县主想做的事情,什么时候有人拦着?”

这件事算是这么定了,安暖一向都是说做就做的性格,让程蔺继续负责酒庄的事情,她和沈默去安排人开路。

这件事颇为危险,为了保险起见,安暖去找了王老三,说清楚了自己来的理由,王老三立刻摇头,“你个丫头,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这么糟蹋?”

“我想你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的,见识多,本事也多,我养你这么久,你总得意思意思?”安暖奉承的朝着人眨眼。

王老三板着脸拒绝,“你说让我去干点别的还行,这种拿命去探的事,我可不干!”

孟村长擦着手走进来,事情他也听的七七八八了,坐在安暖的身前,“丫头,你干嘛非得去掺和这些事?”

“孟爷爷。”安暖挽住孟村长的手,“我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我们以后!”

她并不打算都说出来,知道的越多担心的也就越多。

孟村长无奈的看向王老三,“王老三,你不是一向说自己能耐大吗?怎么这个时候就成了缩头乌龟了?”

王老三瞬间就炸毛了,瞪着眼几步上前来,“什么?!什么?老子缩头乌龟?你去打听打听,老子什么时候怕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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