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校长办公室的空调吹得后脖颈发凉,面前的白卷像块裹尸布一样铺在红木办公桌上。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捏着钢笔在转学申请上敲出哒哒声,窗外的梧桐树影斜斜切过他油光发亮的额头。 楚河同学,三中的数学竞赛班可是全省闻名啊。他推了推金丝眼镜,镜片上闪过一道精光,你确定要转到我们技校的吊车尾班级 我盯着他茶杯里漂浮的枸杞,想起三天前国际数学竞赛领奖台上的闪光灯。那些话筒快要戳进我鼻孔的记者,还有写着天才少年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。老爸说再这么高调迟早要被绑架,于是我连夜收拾书包逃到这个十八线小城的技校。 老师,我从小数学就不好。我掐着大腿挤出两滴眼泪,上次考试我把九九乘法表背成了饶舌歌,被原来的同学笑了三个月。 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,穿粉色围裙的食堂大妈举着饭勺冲进来:校长!冰柜又坏了!今天进的五十斤猪肉要臭了!她油腻的刘海黏在额头上,围裙口袋露出半截老冰棍包装纸。 我猛地站起来:让我看看!冷媒泄漏会导致蒸发器结霜异常,压缩机过载...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咬到舌头。该死,说好要装学渣的。 教导主任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。我赶紧改口:我的意思是...猪肉臭了可以做成臭豆腐炒肉!我们村王寡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