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夹层里飘落一张泛着福尔马林气息的相片——十七岁的江浔穿着蓝白校服,在生物竞赛颁奖台上擦拭显微镜镜头,冷白灯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颧骨,像栖息着振翅欲飞的凤尾蝶。 手机日历弹出提醒:今日宜归还失物。 原来距离他递给我那本《脊椎动物比较解剖学》,已经整整七年。 生物实验室的换气扇发出老旧的嗡鸣,混着窗外梧桐叶沙沙的声响。 我第八次转动粗准焦螺旋,汗湿的掌心在金属旋钮上打滑,载玻片里的草履虫始终在视野里游移成混沌的光斑。 烦躁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积累,我深吸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 目镜起雾了。 我小声嘀咕着扯起校服衣角,却听见身后传来试剂瓶轻碰的脆响。 这声音让我猛地一惊,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。 细胞质环流方向与纤毛摆动有关。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,是江浔。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,手指不自觉地紧握住显微镜。 玻璃器皿相撞的叮当声里,清冽的嗓音惊得我碰翻染色剂。 靛蓝液体顺着实验台蜿蜒,在江浔的白大褂前襟绽开银河。 他后退半步,标本箱里的蝗虫标本在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