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窗外海浪永不停歇的呜咽。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玻璃,在斑驳的墙纸上晕开深浅不一的水痕,像极了母亲临终前那滩浑浊的泪水。公寓的墙壁上还贴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,那是儿时与母亲在海边嬉戏的场景,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,竟显得格外刺眼。相框边角翘起的相纸,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流逝,而那些被时光磨得模糊的笑脸,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 那天傍晚,快递员送来一个裹着防水布的包裹。拆开时,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海藻腥味,褪色的牛皮纸袋里躺着一只玻璃罐,罐口缠着几圈生锈的铁链,像是从海底打捞上来的遗物。罐中浸泡着一张泛黄的信纸,字迹在盐渍的侵蚀下模糊不清,但我仍辨认出开头那行字:致最亲爱的晚...... 这简单的称呼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。 母亲的名字是林晚。这个名字总让我想起黄昏时分的海面,静谧而温柔,可现实中的母亲,却总被一层化不开的忧郁笼罩。记忆里,她最常做的事就是站在阳台上,望着远处的大海发呆,眼神中藏着我读不懂的哀伤。那时我还小,以为母亲只是爱海,直到她在我十五岁那年,毫无征兆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。母亲走得很安静,桌上只留下一杯凉透的茶,和一张写着照顾好自己的便签。那张便签我一直珍藏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