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铺满碎金般的落叶,十七岁的林砚秋坐在青石上,指尖拂过膝头的焦尾琴。琴弦震颤间,一片枫叶恰好落在第七根弦上,宛如天地间最精妙的注脚。 咚—— 琴声陡然变调,如冰泉冷涩。林砚秋抬眼望去,只见一名青衫少女正穿过枫林,她腰间悬着的玉瓶轻轻晃动,瓶口溢出的粉色粉末沾在枫叶上,竟开出拇指大小的夕颜花。 姑娘止步。林砚秋按住琴弦,此乃听雪楼辖地,闲杂人等—— 我找听雪楼的‘凤鸣弦’。少女打断他的话,面纱下的嗓音如清泉击石。她抬手掷来一枚枫叶,叶脉间用金线绣着半阙琴谱:玉壶光转千帆尽,枫叶桥头待鹤归。 林砚秋瞳孔骤缩。这是父亲临终前写在他掌心的残句,除了师兄无人知晓。他袖中长剑已然出鞘三寸,却在看见少女腰间玉佩时猛地顿住——那枚双鱼玉佩,竟与母亲的陪嫁一模一样。 你是谁他的声音难得染上波动。 少女摘下面纱,露出眉心间一点朱砂痣:花谷苏清欢。三日前,我师父咽气前说,若见着能弹完《鹤归引》的人,便将这个交给他。她摊开掌心,竟是半枚刻着砚字的书签。 林砚秋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这书签是他七岁那年亲手刻的,那年父亲带他去花谷做客,他曾把书签送给一个总跟在自己身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