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。秦王府角门的铜锁在掌心硌出青痕,沈砚之盯着门缝里透出的暖光,指腹抚过腰间半块残缺玉佩——那是昨夜母亲偷偷塞给他的,羊脂玉上刻着昭宁二字,正是外婆家的族徽。 身后传来靴底碾雪声,十七岁的少年猛然转身,袖中短刃已出鞘三寸。月光照见来人青灰色衣摆,腰间悬着的不是追兵的绣春刀,而是柄缠着麻布的乌木剑——正是三日前在破庙遇见的卖炭翁。 小公子要去哪老人沙哑的嗓音像被炭火炙烤过,浑浊的眼睛却盯着沈砚之握刀的手,你颈后朱砂痣生在风府穴下三分,倒像是昭宁沈氏的离魂纹。 短刃当啷落地。沈砚之瞳孔骤缩,这个只有母亲知晓的胎记,竟被陌生老翁道破。三日前他在城郊遭刺客追杀,正是这老翁用炭耙扫落杀手弩箭,当时他只当是偶遇的好心人,此刻看来...... 您是......话未说完,西角楼方向突然传来梆子声,十二声急响刺破寒夜——那是王府遇袭的警讯。沈砚之猛然想起,今夜正是养子沈明修从青云宗归府的日子,上一世他就是在这晚被诬陷私通外敌,惨死在父亲的龙泉剑下。 跟我来。老翁突然扣住他手腕,指尖在他脉门轻弹,沈砚之只觉浑身气力骤然消失,竟被对方像提幼兽般拎上墙头。雪光中,他看见王府正门前停着八抬暖轿,轿帘掀开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