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棉絮,缠绕在望仙崖的峭壁上。十六岁的罗宏赤足蹬着潮湿的岩石,粗布麻衣被山风掀起一角,腰间刻着九道剑痕的青铜剑坠撞出沉闷的声响——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,剑坠缝隙里渗出的血珠,三载未干。他屏住呼吸,指尖拂过岩缝中暗红的千年血参,参须上凝结的露珠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——这是他连续第七天来寻这株药,母亲临终前咳血的帕子,至今还藏在木屋的草席下。 这株要是能送到济世堂……话音未落,身后枯枝断裂声如冰锥刺颅。罗宏旋身甩出采药刀,刀刃却在触及老者衣角时凝滞——白发垂至脚踝的老人拄着桃木杖,灰袍补丁上的流云纹与剑坠背面的暗纹完全重合,更诡异的是,老人每走一步,脚下便绽开三瓣金色莲花,花瓣上刻着他从未见过的剑诀。 寅时三刻,天地灵气交汇。老者嗓音沙哑如老树皮,桃木杖轻点岩壁,碎石自动堆砌成螺旋石阶。罗宏望着自己腰间备好的麻绳,突然觉得可笑至极。当老人枯瘦的手指点在他眉心,记忆如决堤洪水:剑冢中万剑悲鸣,父亲浑身浴血将半块剑坠塞进他怀中,母亲最后的目光穿透火海,还有那柄散发着九色光芒的灵霄剑…… 老人转身时,莲花脚印在晨雾中连成光路,直通向望仙崖顶。罗宏望着怀中渗血的剑坠,突然想起母亲信中心怀正义四字——或许,这满山药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