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沈清欢手中的青瓷茶盏摔得粉碎。 前厅传来父亲颤抖的声音:臣......领旨谢恩。明黄卷轴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像条盘踞的毒蛇,正吐出猩红的信子。 贴身侍女春桃慌忙蹲下身收拾碎瓷,却见自家小姐素白的手指死死扣住檀木桌角。雕着并蒂莲的桌角刺破掌心,血珠顺着木纹蜿蜒,在烛光下凝成点点红梅。 不可能......沈清欢盯着掌心血迹呢喃。三日前那场荒诞的相遇突然在眼前浮现。 那夜子时,她正在后园药圃采夜昙花。忽闻墙头瓦片轻响,抬头便见玄色身影翻墙而入。月光掠过那人腰间银牌,隐约可见镇北二字。 顾寒舟她心头猛跳。北疆大捷的捷报昨日才到京城,这位少年将军竟已星夜回朝 未及细想,寒光乍现。三支淬毒袖箭破空而来,直取黑衣人后心。沈清欢下意识抛出药锄,叮地击落暗器。黑衣人旋身挥剑,剑气扫过她鬓边,斩落一缕青丝。 同党冰冷剑锋抵住咽喉时,她看清了兜帽下的脸。 传闻中杀伐果决的镇北将军,竟生着双桃花眼。只是此刻那眼底凝着寒霜,比剑锋更冷三分。 将军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她梗着脖子冷笑,药锄柄上还沾着夜昙的清香。 顾寒舟眯起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