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牙刷掉进洗手池的瞬间,我眼睁睁看着方婷的舌尖渗出血珠。她像是感觉不到疼,握着那支电动牙刷继续疯狂刮擦舌苔,金属刷头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。 婷婷你疯了!我冲过去夺牙刷,塑料手柄沾满粘稠唾液,这是牙龈护理模式,会刷出血的! 镜子里映出闺蜜扭曲的脸。她突然抓住我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:小满,你闻到了吗被血染红的嘴唇一张一合,他残留的味道......不够干净...... 我后颈窜起一阵寒意。三天前还跟我讨论婚戒款式的方婷,此刻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眼白爬满蛛网般的血丝。她突然松开我,双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,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嘶吼:为什么尝不到了!那个味道...薄荷混着铁锈...明明昨天还在...... 消毒水气味猛地灌进鼻腔。三个护士撞开门冲进来时,方婷正用额头撞击镜面,飞溅的玻璃渣在她眉心划出十字裂痕。我被拽出洗手间前最后看到的画面,是她咧到耳根的嘴角——像有人用钩子提起她的颧骨。 第七个了。走廊尽头的护士站飘来压低的交谈,三天内第七个口腔自残患者,全都在说尝不到什么味道......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顾淮的微信弹窗浮现在锁屏界面:[今晚要临时手术,十点来接你]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