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三棵梧桐树。陈谨蹲在防渗布前,法证科的闪光灯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惨白的光轨。第四块尸袋是从集装箱缝隙里拽出来的,深蓝色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,边缘渗出的暗红在水泥地上晕开蛛网般的纹路。 陈队,左腿腓骨有陈旧性骨裂。新来的法医沈鸢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停在x光片上,死者三十五到四十岁,身高一米七二,从事重体力劳动。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解剖台,金属托盘里躺着半截指骨,断面整齐得像被激光切割过。 陈谨用镊子挑起证物袋里的纤维,航运码头每天装卸两千个集装箱,监控死角比老鼠洞还多。他盯着墙上贴满的现场照片,六处抛尸点在地图上连成诡异的北斗七星,凶手在用尸体画星图。 沈鸢突然按住他的手腕。解剖室顶灯在她镜片上折射出冷光,你看这个。她将放大镜对准指关节处的皮肤,细微的十字形疤痕正在渗出淡黄色组织液,活体摘取器官才会留下的灌注针孔。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技术科的小王撞开门:开发区排水渠又发现尸袋!这次是整具躯干,但...他咽了下口水,内脏全空了。 冷冻库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,陈谨呼出的白气在防毒面具里凝成水珠。铁架上堆满贴着外文标签的冷藏箱,沈鸢用镊子夹起一片沾血的纱布,戊巴比妥钠残留,这是专业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