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着画廊的落地窗,我站在《雨巷》前,呼吸不自觉地变浅。画中穿红裙的女子背影撑着一把黑伞,雨水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,那抹红色在灰暗色调中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。 你喜欢 声音从我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烟熏的沙哑。转身时,我对上一双深灰色的眼睛——像是被雨水浸透的乌云,随时可能落下泪来。 肖墨就这样闯进我的生命,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,袖口沾满颜料,身上混合着松节油和苦艾酒的气息。他的手指修长,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。 它很痛。我不由自主地说出感受。 他眉毛微微上扬——后来我知道,这是他最大程度的表情变化。第一次有人这么说。 我们聊到画廊打烊。肖墨二十三岁,美院毕业后在画室当助教维生,住在城郊一间没有暖气的老公寓。我是施语嫣,却只告诉他我叫小雨——施氏珠宝集团独女的身份在这种地下艺术展显得太过荒谬。 你的手。他突然说,指了指我的左手腕,那里应该有长期戴首饰的痕迹。 我下意识捂住那道浅浅的白痕——那里本该有母亲留给我的翡翠镯子。观察很细致。 画家的职业病。他嘴角微微上扬,就像你耳垂上的小孔,应该常年戴某种耳饰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