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和二十三年的冬天格外冷,我裹着单薄的衣衫跪在祠堂里,听着外面传来楚相念与歌姬调笑的声音。 三个月前,他还是那个会在雪夜为我暖手的夫君,如今却成了最憎恶我的人。 夫人,该喝药了。青竹端着漆盘进来,眼睛红肿得像桃子。 我知道那碗里是什么——能让我毫无痛苦离开人间的鸠酒。 自从楚相念认定我沈家谋害他楚家那天起,我就在等这一刻。 放着吧。我摸了摸小腹,那里曾有过他的骨血,却在得知真相那日化作一摊血水。 青竹退下后,我端起瓷碗。 酒液映出我憔悴的容颜,曾经名动长安的将门嫡女沈昭昭,如今枯槁如老妪。 我仰头饮尽,苦涩从喉头烧到心底。 恍惚间,我听见楚相念的声音:沈昭昭,你也有今天! 我倒在冰冷的地上,看着他绣着金线的靴尖。 视线越来越模糊,最后记得的,是他那句:把她丢去乱葬岗,这种毒妇不配入我楚家祖坟。 我没想到还能再睁开眼——以魂魄的形式。 我看见楚相念站在我的尸身前,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快意笑容。 他伸手抚过我青白的脸,突然狠狠掐住我的脖子,即使那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