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壕里,用冻得发紫的手指抠出枪管里的冰棱,指甲缝渗出血丝,在零下四十度的寒风中冻成冰晶。战壕外,德军虎式坦克的履带声越来越近,金属碾压雪地的吱呀声里,混着苏军士兵用裹着破布的拳头砸开冻僵手榴弹的闷响。 科瓦廖夫,换枪!副手安东递来一支缴获的mp40冲锋枪,枪托上还沾着德军士兵的脑浆。瓦西里摸了摸弹匣,金属外壳冷得灼手,他想起妻子娜塔莎信里说的:纺织厂的姐妹们把棉纱浸了猪油,用来擦枪管就不会结冰。可此刻他连一块干净的破布都没有,战壕里的积雪早已被血水浸透,踩上去发出软烂的声响。 凌晨三点,德军的照明弹撕裂夜空。瓦西里透过瞄准镜,看见三百米外的德军步兵正在组装某种金属框架——不是坦克,也不是火炮,而是由无数齿轮和铆钉构成的巨型机械装置,轮廓像极了东正教教堂的穹顶。一名戴着工程兵徽章的德军士兵蹲下调整零件,腰间挂着的铁皮罐子晃了晃,里面装的不是子弹,而是透明的液体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。 那是什么安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冻裂的嘴唇渗出血珠。瓦西里没说话,他想起三天前师部发来的密报:德军正在试验一种名为寒冬齿轮的秘密武器,用西伯利亚战俘的脂肪提炼润滑剂,能让机械在极寒中全速运转。此刻,那些蓝色液体正被注入机械框架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