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打在青瓦上沙沙作响。 谢婉茹的指甲深深抠进紫檀雕花床沿,喉间涌上的腥甜混着鎏金香炉的沉水香,像极了母亲临终前那碗掺了红花的补汤。 姑娘,该喝药了。 丫鬟银杏推开门,月光在她鬓边银蝶步摇上碎成银箔。那步摇原是母亲的陪嫁,被任瑶枝拆了宝石重新镶过,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晃得谢婉茹眼底发疼。 我没病为何要喝药 这,回姑娘,是夫人听闻您最近总是在夜里睡不好,这才特意吩咐奴婢熬了这安神药,紧赶着给姑娘送来的。 好吧,拿过来我自己喝。瓷碗触到唇边时,她忽然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。 那是东宁王府特有的迷香,前世她就是闻着这味道,被灌了哑药抬上花轿。指甲刺破掌心的瞬间,她猛地打翻药碗,青瓷碎片溅在银杏裙角,露出里面绣着的缠枝纹——与谢明煜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。 姑娘这是做什么银杏后退半步,袖中滑出把短刀,刀柄上刻着朵残梅。 谢婉茹扯下帷幔缠住手腕,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并蒂莲纹的床褥上。她想起三天前在祖母窗外听见的话:...任瑶枝用你母亲的簪子做饵...此刻终于明白,原来从母亲咽气那刻起,所有人都在等她入网。 窗纸突然被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