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在青石板上磕出支离破碎的节奏。 手机屏幕在暴雨中明明灭灭,女儿最后那条语音正在被雨水腐蚀:爸爸早点回家——奶声奶气的尾音突然变成刺耳电流,像把生锈的锯子割开我的耳膜。 墓碑上的水珠顺着花岗岩纹路蜿蜒而下,在爱女林岁岁之墓的镌刻字迹里汇成泪河。 照片里的小姑娘穿着我买的粉色公主裙,嘴角梨涡盛着八岁生日蜡烛的光。 我跪下来用袖口擦拭相框,却摸到碑角几道新鲜的抓痕,凹槽里嵌着半片淡紫色指甲油,和沈棠上周刚做的美甲颜色一模一样。 家里没人,别回来了。 沈棠的微信弹窗跳出来时,雨幕那头传来警笛的呜咽。 定位红点像滴血珠溅在市中心的翡翠湾别墅区,而我们城西老房子的阳台上,此刻应该晾着岁岁最喜欢的小熊床单。 暴雨旋涡 别墅区蔷薇花墙在闪电中张牙舞爪,我攥着备用钥匙的手被铁门划出血痕。 玄关水晶灯在雨夜里暖得诡异,二楼流淌下来的《生日快乐歌》钢琴版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 糖糖要吹蜡烛啦! 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踮脚去够蛋糕上的蜡烛,右耳后朱砂痣在烛光里红得刺眼。 沈棠系着杏色围裙从厨房出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