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,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进鼻腔,我在剧痛中猛然睁眼。头顶惨白的白炽灯嗡嗡作响,刺得视网膜生疼,恍若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眼前晃动。手腕上的输液管随着心跳一下下抽搐,在青白的皮肤上勒出狰狞的血痕,蜿蜒的印记如同陆沉舟给我留下的道道伤疤,触目惊心。我颤抖着抚上平坦的小腹,那里曾孕育着鲜活的小生命,此刻却一片死寂,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—— 真的回到了流产那天,回到了所有悲剧的起点。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将我淹没。前世的产房里,我蜷缩在冰冷的产床上,每一次宫缩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生生剖开,剧痛让我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。护士举着病危通知书冲进来时,我咬破嘴唇才挤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电话接通的瞬间,苏柔娇嗔的笑混着法语情话从听筒里飘出来,陆沉舟低沉的回应仿佛淬了毒的利刃,狠狠剜进我千疮百孔的心。我在剧痛中听见医生问 保大保小,可直到孩子没了气息,那个我用整个青春去爱的男人,始终没有出现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早就抵押了我们的婚房,用那笔钱为苏柔在巴黎开了画廊,而我不过是他联姻的工具,是苏柔出国治病期间的替代品。那时的我,就像被丢弃在暗巷里的破碎玩偶,只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