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炸开,监护仪的警报声像刀片一样划过耳膜。沈砚倒下的时候,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发抖。 血压8050!氧饱和掉到85了! 护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我跪在他身边,手电筒扫过瞳孔时发现两侧不对等。他的额角全是冷汗,手术服前襟洇着暗红的血迹。 准备气管插管!快! 我扯开他领口的时候,指尖碰到一块凸起的疤痕——那是陈旧性枪伤留下的印记。三年前那场恐怖袭击,他在icu躺了半个月的事,全院都知道。 可没人知道他其实有先天性心脏病。 我捏着肾上腺素注射器的手突然顿住。记忆闪回三天前查房时他说的话:规培生连基本禁忌症都记不住,医院怎么敢放你进临床 现在这支针剂,就是我亲手递给他的刑具。 念初!你在等什么! 带教老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我看见沈砚睫毛颤动了一下。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回升,而我的白大褂后背已经湿透。 第二天早会,我缩在角落里数天花板裂纹。直到那道影子笼罩下来。 温医生今天穿的是新买的皮鞋。低沉的男声带着讽刺,擦得倒是挺亮,可惜脑子没擦干净。 ...